从值班室拿走自己的白大褂和水杯,丢掉那个本想用来涮笔的沐舒坦的瓶子。就真的出科了。
28天的时间,作为一个从零开始的医生,也作为一个看着这些悲欢离合的旁观者。
当时的33床是入科第一天接触的第一个病人,拉起的厚厚的床帘里,被不断加温的空气热到中暑。病情不停反复,管子插了无数次,每次换药都是大动干戈,病情恶化又推进了急诊手术室,在ICU住了一周才回到病房。他回到病房后的第一次药,不巧还是我帮谭老师去换,当看到他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才理解到什么叫“躺在病床上是最没有尊严的时刻”。
28床的婆婆在我第一次查房就说了一句“我是北方人,你们南方的饭我吃不下。”那一刻所有对螃蟹、皮皮虾、花蛤的怀念涌上心头,感同身受。按捺了好几次提出帮她带饭的冲动,在她出院前一天,还是在换药的时候和她搭话。听说我是秦皇岛人,她忙说和葫芦岛离得那么近,就是亲老乡;说自己想吃锅包肉、想吃小鸡炖蘑菇、想吃酸菜白肉;说自己老伴5个月前就躺在同样这张28床上,同样的胰腺癌,两个人一辈子没有吵过一次架;说自己的女儿在这边读书工作,三十出头就商界政界都有所建树,姑爷也是有能力的人,唯独就是离家太远,做妈妈的太可怜了。我相信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的妈妈一定不是要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在疾病与死亡面前,孤独显得那么冗长。
38床是术后腹腔感染入院,眼睛大大的,因为去手术室库房取她穿刺要用的猪尾巴管而记住了她的名字。后来去给她换药,她说组里她最记得我的名字,因为她觉得我的名字最好听,最怕杜师兄,因为每次杜师兄退管都超级痛;她一定要留个我的北京公立白癜风医院北京治疗白癜风到底花多少钱